阿曦今天想吃炸鸡

[致爱 食物语 18h/22h]月夜诗集

【8】互相救赎的爱。

DDL产物,六一贺文。

私设如山少主致歉。

(是这样为什么我以前发过一遍,今天回来看莫名其妙发现被设置为仅自己可见了。麻木。难道这就是限流吗还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)


ver.三鲜脱骨鱼 only


再睁眼时,抬头一池阑珊星星点灯如梦中天街般景象,垂头灯火城阙又好似画里巡天银河,像是步摇垂坠顺散的银色流苏披拂,盈了满眼水色。分明是一厢美景,却把刚刚恢复意识便发现自己悬在百米高空的你吓的不轻。不出意料,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抬眼对上的便是那怪盗含着笑的双眸。“怎么,睡的这么沉,现在才醒~?”尾音是他一贯带着些俏皮拖长的腔调,“不过你这样的毫无防备……倒是方便我把你偷出来了。”

嗯,一听便知是他,三鲜脱骨鱼。

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“一时兴起”将你盗出来看夜景了。

你无奈叹了口气,挣开他的手臂自己轻车熟路地握上滑翔伞臂,虽然面上看着有些挫败,心里分明是欢喜的。他总能恰到好处点出你那些小心思,只是一手撑着腮笑着看你:“喂喂,我费尽心思把你从那群老古板的监督下头偷出来,就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吗?”

“……谢谢。”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,你的嘴先一步道了谢,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唇启时溢出的笑声和唇角勾起的弧度。他见你展露笑颜时有一瞬间的愣神,半晌才撇开眼嘟嘟囔囔小声说句“算你知足”之类的话。

 

你们之间的缘分算是极具所谓戏剧性。

知道他是所谓千面之影的那一瞬间,你心中闪过的第一反应便是“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”这样奇怪的文本分析格式。虽然早就对他的真实身份有几分猜测,但他的一切都让你琢磨不透。所谓千面之影,本是令人“闻风丧胆”的怪盗,却让你觉得他有时候不过是个有些玩心重的孩子。偷盗宝贝没有特别的理由,不是为了金钱,也不为了名誉,只是觉得喜欢的东西,就要拥有呗。看着能够开心,就好了呗。

他好像能漠视一切规则,也有自己对于善恶的准则,虽然嘴上一直以“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”推脱,根本不肯承认自己干过“好事”,但不能否认他确实帮助了很多人——可他手上丧命的人也不占少数。

同他相处久了,你的思绪反倒愈发紊乱起来。黑与白,真的是有绝对的界限的么?

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一直以来的“固化思维”,这时候仿佛更加狠命地敲击起你并不坚定的意志。好和坏,真的是对立面么?他仿佛是为了同这样的“意志”战斗而生的,就像划破牢笼铁丝的利剪,将那些所谓道义撕得粉碎,扬起的片片尘埃在逆光处溢散。

你不记得小时候你在被他挟持时说过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了,他也几乎从不会主动同你提起这事。在盗梦楼兰后,他没有像东璧龙珠和云托八鲜他们一样定居空桑,但倒是热衷于三天两头把熟睡的空桑少主从偷跑,还曾经从鹄羮手上顺走过你小时候满是黑历史的相册,来空桑鱼塘随意占用资源偷走存粮烤鱼烤一摊,没吃完的便都从餐厅的房檐上抛下去,顺溜地落在食客碗里,有时候还会加上玫瑰花瓣,倒也是为空桑赢得不少好评。更有甚,青团和小葫芦那几个孩子,有段时间甚至将他当做了崇拜对象,也想夜来少主房中“偷”你同他们一起去玩,结果被郭管家带去教育了半个钟头。不想他听闻这事,倒还笑得开怀,调笑你说要是你的助手工作再不认真些,可就要被换班辞退了。

像个孩子。想到这里你笑意更甚,联系起今天的日期,更是忍俊不禁。

新历,六月初一。儿童节啊……作为大唐的食魂,他也倒不一定知道。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,反而生出了一种自己才是陪着小朋友出来玩的错觉啊。

这么想着,你不忍侧头偷瞄了一眼阿喻在晚风中的模样。

 

他像条鱼。你有时候真的这么觉得。

 

你看着他入了神。他银白色的发,总能让你联想到如水月色下闪着幽曳波纹的湖面,抑或就是月光本身化成的水。他就像游弋的池鱼,佁然不动,俶尔远逝,没人能摸清楚他的步调;他就像空中无拘的飞鸟,自在悠然,振翅腾空,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。他不似你这只被拴在金丝笼中的雀,连歌声的音调都被计划好,四肢和臂膀都像被锁链缠绕般沉甸。

他的双眸倒映着月光,显出松石般的天青色,掩映在微微泛白如同蝶翼般轻颤着的睫毛下,像是一池潭,明亮清澈却又深不见底。可你觉得若说眼睛是心灵之窗,那他这扇窗户后面便是你向往的空。

似乎是感受到了你的目光,他流盼转来视线停留在你身上,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“怎么了~?看得这么入迷——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啦。”就像是玩笑一样轻飘飘的一句话,带着些揶揄的意味。你哼了一声撇开视线,选择性无视掉他噗呲一声轻笑,还有末尾几乎微不可闻到让你怀疑是幻听的轻叹。

“喏,到了。”像是为了活跃气氛似的,他用手指指下头的一处崖,刚好能坐在上面往见整个空桑的夜景,一抬头便又是漫天星河。

 

阿喻单手揽住你将你从滑翔伞上放下来,再一个翻身拽着身后的庞然大物足尖点地落在坡上。双脚着地,柔软的草没过你的脚踝,冰凉舒服的触感从足尖缓缓蔓延,让你觉得意外地不真实,也不知道是体态改变带来的短暂不适,还是暂时脱离长期以来管教束缚的恍惚。

 

“坐下吧。”他拍拍你的脑袋将滑翔伞推到一旁,娴熟地扯开机关拉绳收起机翼。你愣愣地望着他,然后轻轻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端坐下来,将两腿都藏匿在宽大的裙摆下,就像千百次训练过的那样,端正大方。就算坐久了腿都会失去知觉,但这无疑是你应该循蹈的规矩……这才是空桑少主应该有的样子。

“和我在一起不用那么拘谨——我又不会告密,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。”他用余光瞥到了你略显僵硬的躯体,蹙眉似有不悦,朝你摆摆手继续说道。“你也知道我生平最恨律法条文和礼教制度的约束。我可是永远游离于这些束缚之外的清白小鱼!你若是也和那般人一样,我怕是一时兴起就要把你从悬崖上推下去了~”末了还加了句玩笑,生生给添上了几分俏皮味,意外地让气氛轻松了些。

以你的立场本来应该反驳,但此刻却好似溺水者的肺部突然充盈了空气一般,复杂的心绪涌进脑海,你似乎一句有力的说辞都拿不出来——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讲,你是从心底赞同,甚至……羡慕他的。于是你只好吃瘪似的撇撇嘴,出于奇怪原因的驱使,还是作祟般轻轻偏了偏重心将双腿释放出来。感受到柔软的草甸挠着你的小腿,晚风带着些新鲜凉意和淡淡的露草腥味拂过,心情没来由变得舒畅,连眼神都带了些笑意,稚童般一掌撑侧看着崖边空桑的灯火,不由得展露笑颜。

他转身见人傻笑,挑眉带着笑腔调侃你一句:“怎么了?笑得和个傻子似的。”你也懒得反驳,只是坐着将双腿弓起环抱,下巴抵在双膝上望着明明灭灭的灯火,只是没来由觉得被幸福填了满腔。良久你才回他一句:“在这里看空桑的夜景,才觉得有种不一样的震撼……是以前在空桑里面从未体会过的。”

“这叫不知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”他擦拭着机翼随口说,“不过,空桑也有它不一样的地方……比如,无论在哪里看灯火辉煌的长安城,比起空桑,都要少些什么。”

“大唐的长安城……是什么样的地方?”

“……哈,要我说实话吗?”他微微停顿了一下,似乎是有些嘲讽地笑了笑。“长安城啊,不过是披着辉煌灿烂外壳的阴暗腐坏之地。比起贫民窟,那儿不过是多了些灯红酒绿的外衣——也许内里还要更加晦暗。”

 

“黑色啊……你说黑色是你的固有色。”你偏头望他,看见他收滑翔伞的手微微一滞,“可你分明是亦黑亦白。”他沉默着,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,但是显出有些心不在焉。

“我……是活在阴影中的人啊。”沉默了许久,他开口,将叠好的滑翔伞往旁边一推,

你摇头。“因为你就是光。你就和月亮一样,栖身于黑夜中却用月辉洒了一地白霜。”

“月亮本身并不发光,它的月辉源自于太阳。”未等你反应过来手,便被轻轻托起,弯腰轻轻于你手背落下一个吻,“而你便是我的太阳。”

他的声音像晚风一样温柔划过耳畔,让你神思都有些许恍惚。本该在夜色下显得冷清的他,在身后空桑灯火的照耀下竟添了一丝温柔。他重新站直身子,有橘色的光从他身后透过来,将他侧颜的线条都磨得柔和,染上些许暖意。

这是,来自他的告白么?

“你知道么?世间有一种名为‘爱’的情感。”

在你怔愣时,他忽然开口,语气不似平日轻快,平稳中更显出些庄重。

“一开始,我并不太懂得“爱”为何物。毕竟作为一个生于阴暗中的家伙……哈,我也不是什么‘高洁之人’啊。”

停顿两秒后他自顾自说下去,连贯,流畅,好似经过千百次演练,却又像心底流出的洌泉,自他口中漫溢。

“也许爱存在。它与“光明”,“希望”之类美好的东西总是链接在一起,不是么……?所以啊,我可并不不奢望得到谁的爱。”

“如果硬要说理解,那么我想,是那些光明世界的人看到光的存在的理由吧。据说它很温暖,人们可以从它那里感受到快乐,幸福,诸如此类的情感。”

他忽而抬眼,眸中似有流转漩涡,能叫人深陷入平静下汹涌翻卷的水流。

“可是是你啊……自己贸然闯进我的视野,将细碎的光点铺满我的世界。”

“你说的对。我一贯告诉别人,也告诉自己,黑色啊,是我的固有色。可你呢?你总是能轻易动摇我坚持的原则,相比我,你才像是艺术家,在我纯色的画布上添上耀眼干净的白,热烈的红,恬静的蓝色,还有绿,黄……太多了。”

“我曾告诉自己,不能被别人左右情绪。我所一直追求的自我,但遇见你,就仿佛是遇上了不可抗力。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,能叫你只要一出现在我视野中,就能带给我满心欢喜。你毫无防备的样子……真的很可爱。要不是想让你多睡几个好觉,我可能都要忍不住天天将你盗出来,偷走你余生夜晚的每分每秒。我反思了很久啊……直到我意识到,也许,这种感情,便是我一直‘避讳’的,爱啊。”

他退后,两手抬起,正如你记忆中那个夜晚他在楼兰月轮底下,对那些人发出“邀请”的模样,只是神色中,偏又染了几丝柔和,像是利刃为你小心翼翼遮掩了锋芒。

 

霎时风起。玫瑰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,清风撩起他衣摆,身后鱼骨披风拂动。随风而至的还有漫天像是裁了月亮一角做成的纸片,映射着柔和的月辉,一张张像是雪花般飘下。他以两指轻捻住其中一片,背面浮雕质感像是绣了银丝的鱼骨标记像是闪着光,黑色稍显轻狂的字迹将“邀请函”标在纸片上方的正中。

“所以啊,空桑少主。这是来自怪盗的邀约。”他将那卡片翻过来,让你看清那上面他一笔一划写下的内容。

 

“我邀请你,接受来自我这个黑暗之处的人的‘爱’。”

 

“我邀请你,成为我生命中唯一的奇迹,成为我的‘光’。”

 

“我邀请你,创造和我一起的更多‘回忆’。”

 

 

像是拼尽了全身气力,你拥了他满怀,同他一起倒在柔软的草叶间。

“这就是……爱吗……”

你指节泛白,轻攥住他后背柔软面料,感受着他搏动着的心跳。

从小到大,这样的字眼,无数次,无数次出现在书籍中,话语里,你用它形容自己对亲人,对朋友,对整个空桑的情感。

但是对他,不一样的。是难以言说的,更加难以抑制的感情,像是要冲破层层墙瓦,倾泻而出的洪流。是这样啊……他就是你一直追求的存在啊。

“我接受。”

你伸出手轻轻回握住他,指尖交叠,在静谧处像丝丝电流划过。

“我自小成长在藩篱之间,被层层无形的枷锁桎梏。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,寄予早我身上的各种期望,如同荆棘般缠绕着我。可是你啊,阿喻。你是那样自由的人啊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
话语未毕,唇上便传来温暖触感,是他指节轻抵上来。

“嘘……你看,天上好多星星。”

他在你耳边吐息,轻轻扒住你发顶示意你望天上看。

“它们闪耀着光辉点亮整个夜空,俗语言道星罗万变,它们也许是自由的,但总要绕着一定的规律运行。”他用指尖指引着你的视线,落在星辰点点阑珊的璀璨上,明明灭灭。

“世间没有绝对的自由,真正的‘自由’,得交由自己创造。心中有法则,那才是我的自由——否则,这世界便会成为无序的乱世。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。”

“我们遵守着不同的规则,也就享有着不同的自由。我很羡慕你……活在阳光里。哈,倒不如说我是因为你才喜欢上‘光’的存在。那么便由我盗走你——把你从那些桎梏中盗走。”

星星点点的夜色,透过云罅洒落,就像是蛋糕上的糖霜落了一地。

“谢谢你……怪盗先生。”

你开口,将碎金浮影般的星光纳入眼底,没来由地满心欢喜。

 

 

他像是对待最珍贵的瑰宝一样轻轻将你放在榻上,背部贴上柔软的绸质被褥,他又轻轻为你铺上层薄被,像是知道你不喜欢燥热的感觉特地为你松了松被角,蹲在床边就着烛火的暖光看着你。你微微侧首与他视线相交,恍然觉得这一瞬间他就像卸下了全部锋芒和防备。

也许是因为火光辉映,像是永远泛着月色涟漪的天青色深谭般静谧的他的眸子,仿佛迎来了久违的日出,在水面上铺开一池碎金,粼粼光点随着流转的涟漪跃动。

“阿喻,你能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?”你开口有些怯懦地提出请求,自从七岁以后你似乎再也没听过睡前故事了——一个合格的空桑少主应该趁早学会独自面对黑暗。

他倒是没在意这些事的必要性,只是柔声问:“想听什么?”

“随意。”你于是调整下位置彻底翻过身来看着他,“阿喻喜欢什么就讲什么好了。”

他垂眸,浅色的睫毛轻轻忽闪。良久他问:“你知道飞蛾扑火吗?”

“这是飞蛾的趋光性。它们由光指引飞行,但被人造火光误导便会偏离飞行轨道,最终飞入火中。”从小学习现代生物学的你快速回答道,“是飞蛾的非条件反射。”

他有些无奈抬手轻抚你的发,“……不是这个。你想过吗?也许飞蛾有它们自己的原因。”

“从一粒不起眼的卵,到不得不将自己隐藏起来才能苟活于世的幼虫;就连化成的茧也藏在阴暗的角落里。为了成为蛾,它曾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匍匐前行,只为展翼追逐短瞬的光芒。”

他自顾自讲了下去,像是在对你诉说,也像是在兀自呓语。

“也许它不是不知道火会灼伤它,但是看着烛台上跳跃的焰火,它就忍不住靠近一点,再靠近一点。”

“即使火舌会吞噬它的身体,滚烫的烈焰将它的翅膀燃烧地支离破碎,连它最后一点躯壳都成为灰烬消逝在火光中,它都想触碰——因为烛光中有它不曾见过的光和无法触及的温暖。它讨厌光,却又忍不住接近。”

他话毕没再出声,只是将手搭在床沿,侧首看向床头烛台上的烛光。

不知道是被何趋势,你从被中伸出手轻轻拉起他指尖,在他有些错愕的目光中道:“飞蛾其实不一定讨厌光,也不是所有的光都会灼伤它。它有自己的光一直默默照耀它……它能展翅飞翔啊。只要它所想只地皆能到达。烛火不能离开灯芯,但飞蛾值得,可以追求日月星辰和更辽阔的世界。”

他愣了神,然后微微用力回扣住你指尖,嘴角笑意是你从未见过的温柔。他明明一直在笑,但这刻似乎才是他笑颜最真实的样子。“也许它可以投身火焰,让翅膀沾着磷火一起飞翔。”

你勾唇轻轻闭睑,睫毛在火光中轻颤,缓缓坠入了梦乡。

 

火光互闪,灯烛摇曳几下随后熄灭,整个房间坠入温柔深沉而寂静的黑暗。

“那么,晚安,我的小朋友。”

你们身上戏剧性的开头对应的戏剧性结尾,还没有落幕。




儿童节快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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